心烦。
在新宅转了一圈,约莫时间差不多,兄弟两个便坐着马车去了金鱼胡同。
道痴随扈进京,常伴御前,又哪里有功夫预备什么土仪特产。带的几色礼,都是三郎昨晚使人预备好的,倒是也不会叫人挑了错处。
“姨父需坐衙,不会在家。大表哥三甲进士出身,同家眷在山东任上。姐夫行二,下边还有个小表妹,今方九岁,伶俐可爱,同大姐关系也好。”路上,三郎将高家的情形介绍一番:“隔代的长辈们,在四川老家,由高家二房奉养。”
道痴原担心容娘性格太过刚强,到了婆家难免有所摩擦,不过这两日所见所闻,倒是有些明白王杨氏选定为何“亲上加亲”,选定这门亲事。
高孟翔人才并不十分出众,可性格绵和,是个好脾气的。高家人口又简单,容娘又不是长媳,做个次媳妇并不难熬。
不过见了两次面,还真没看出高孟翔是四川人。
这个时候官场上讲究“同乡”、“同年”、“同窗”,根据地域、姻亲、师生等关系,编织出各色人情网。
高家既然籍贯也是四川,能与杨家联姻,那这其中叙的当是乡谊。
“高姐夫说话,可不带那边的味儿。”道痴道。
四川地产丰富,川籍的行商湖广并不少见。
三郎笑道:“姨母与姨父虽都是四川人,可并不长在四川,他们乡音都浅了,到了姐夫这里,在京城生、京城长大,自然早不剩下什么。说起来,外祖家祖籍还在江西,外曾祖父早年出仕时,也是在湖广做官。外家世仆,也半数是湖广籍的。”
杨廷和既已经官至首辅,祖上几代的履历在官场上也不是秘密,道痴也知晓。杨廷和之父属于“大器晚成”之辈,四十七岁才中进士,比儿子杨廷和还晚。不知是不是为给儿子让路,杨春除了在行人司外做过一任外,就外放做湖广做提学,一直到花甲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