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听得有些诧异:“殿下已经是皇上,谁还敢为难皇上不成?”
道痴道:“即便身为皇帝,也未必能随心所欲。上有孝道,下有‘忠臣’,不管抬出什么名号,说到底还是名利之争,还不知会争到几时。咱们只管作壁上观就好,省的引火烧身。”
王琪并不愚钝,闻言自然听出道痴言外之意。京城政局真要大乱的话,二伯致仕就未必是坏事。虽说晓得这种说辞是在安慰自己,可王琪眨了眨眼睛,心里的不安愧疚还是弱了几分,小声道:“真的有人敢闹么?”
道痴点点头,小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更替,总是难免纷争。不说别的,就是先皇以太子身份即位时,朝廷也动荡了数年。权阉生生死死,阁臣罢了不是一个两个,牵连在中的六部堂官不下数人,破家问罪的人家数以十计。皇上这边,怕是会更艰难。”
王琪这些日子只为自己与三郡主的婚约懊恼,哪里想到过这些。如今听道痴听了这些,想想不说别的,就是王妃进京后就是一场官司。
后宫有太后在,王妃这个皇上生母的身份,就要有的扯皮。以皇上至孝的身份,怎么会让王妃“名不正、言不顺”地滞留京城,总要接到宫里奉养,到时候少不得一个“圣母皇太后”的封号……
同皇上要面对的乱局相比,宗房二伯隐退之事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到了槐花胡同。
张家在京城买的宅子就在此处。
下马车时,王琪不能说神清气爽,脸上的沮丧也都散去,看上去平和许多。
两人出宫后直接过来,并没有长随小厮在旁,王琪打发了车夫,便直接上前叩门。
一个老仆半推门望着外头,看了王琪好几眼,方小心道:“可是王家七爷?”
王琪大笑道:“爷前几日还来过两遭,你这老儿莫非健忘?”
那老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