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闻言,心中一嗤。
王三郎拜在李御使门下时,不过八、九岁的童子,难道还能自己给自己求老师不成?多半是王青洪看重李御使的身份,主动将嫡子送过去。如今因宁王造反,怕牵连到自己头上,就将过错推到儿子身上?
对于王青洪这个生父,道痴真是越接触越是瞧不上。
他开口安慰道:“伯父怕是想多了,三哥即便曾拜在李御使门下也是稚子无辜,伯父又从江西官场急流勇退。即便宁王造反,也攀扯不到你们身上。”
王三郎闻言,眼睛一亮,道:“真的无碍?”
道痴道:“自然无碍。只是可惜三哥满腹才学,往后不能显达与人前。”
王三郎摇头道:“只有家人平安,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二郎,我这两日真的很害怕……要是父亲有个……”说到这里,他颤栗着说不下去。
看来王青洪这病的不轻,竟将好好的孩子吓成这个模样。
十二房的宅子本就在西北方向,距离西城并不算远,兄弟两个说着话,没一会儿功夫马车就停了,到了十二房。
王三郎带着道痴直接进了二门,去了主院上房。
刚进屋子,便是扑鼻而来的药味。
王青洪躺在床上,面色灰白。才两天半没见,他瘦得颧骨都凸出来。
王杨氏端着药碗站在一边,看着样子像是才奉了药。
看到道痴那刻,王青洪的眸子立时添了生气。他看了道痴一会儿,对妻子道:“慧娘,让我与二郎单独呆一会。”
王杨氏没想到丈夫会打发自己出去,心里很是不自在,可还是笑语晏晏地应了,对王三郎道:“让这爷俩说话,三郎随我去看你姐姐。”
王三郎虽有些挣扎,可还是点头应了,母子两个下去不提。
屋子里只剩下王青洪与道痴两个,王青洪坐起身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