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脸上的伤痕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之后，才迈步走入了房间当中。

他有些忐忑，甚至还有点惶恐。

很怕眼前出现的都是幻觉，眼下的顾城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房间内安静的如同墓地。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背对着大门，听到后面的动静之后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来劝我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要不然就杀了我，否则你们永远别想要用我来威胁我的男人。”

顾城感觉自己的鼻腔有些发酸，揉了揉眼睛之后说道：“霜霜，是我。”

凌霜霜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坐起来，回头也是慢慢的。

她跟顾城一样，很担心一切都是幻觉。

当他看到顾城站在门口，马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担心自己会失控的叫喊出来。

两个人彼此靠近，动作都不是很快。接着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手摸向了彼此的脸颊。当他们的手指头碰到彼此肌肤的时候，所有的防备所有的顾忌都在这个瞬间消失了，拥抱成为了他们眼下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顾城抱得很近，仿佛要将凌霜霜揉入自己的身体当中一样。

亲吻，啜泣，无声的痛哭。

短短几分钟内，两个人的情绪就好像过山车一样，从高到低，又从低到高。

“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凌霜霜咬着嘴唇说道，眼泪就跟决堤洪水似得在她的脸上纵情的肆虐。

“不是在做梦。我现在就在你面前。霜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顾城捧着凌霜霜的脸颊：“是我发现的太晚，才让你吃尽了苦头。还差点害得你死去，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不，不要说了，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我能够再见到你，已经是上帝对我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