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暖在电话那头再说了些什么,顾泽恺没有在听,只是将手机移开自己的耳边挂断了电话,动作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
顾泽恺只感觉自己又想要抽烟了。
将毛巾搭在盆的边沿,顾泽恺倏然的站起身子向着门外走去,手里快速的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
点燃了烟头,顾泽恺蓦然独坐于竹椅之间,手指无意识的碰触到一本硬装的书籍,很明显这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将它遗忘在这里。
“那是少夫人拿来的,以前她每两个礼拜都会抽时间来这里一趟,帮太太擦拭身子。”
不知何时老佣人走了上来,安静的将洗好的水果放在竹制桌子上,慢慢的开口。
见到顾泽恺手指间的烟,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收了口下楼。
顾泽恺在听到老佣人说林盛夏每两个礼拜都会来这里一趟时,夹烟的手颤抖了下,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从心口传来。
这是一本杜拉斯的《情人》。
顾泽恺粗粝的指腹将硬皮的书翻开,他似乎看到顾太太坐在此时他所坐的位置,用着她那纤细的手指如同自己般将页面翻开,有一种属于顾太太的香味透过纸页传来。
他从来都不会看这些没营养的书,生平头一次,顾泽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被顾太太用荧光笔标注出来的段落。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烟头缓缓缭绕起白色的烟雾,顾泽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想象着顾太太对这本书爱不释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