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人说,高尚书张总宪和牧老吕侍郎对部堂弄出的这个折衷之法颇有微词,甚至有人说部堂你瞻前虑后,首鼠两端,不是君子所为。”
史可法不以为然:“老夫做事凭着一颗公心,何惧别人评说。没错,老夫出身东林,可我首先却是大明朝的兵部尚书。一切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只考虑一党一派自身的利益。”
冒襄心中佩服:“可是部堂,高尚书牧老诸君子一向嫉恶如仇,怕就怕不愿意去见士英这个小人,或者就算去了,也与他起了冲突。部堂若在场,场面也能敷衍下去。”
史可法:“辟疆你想多了,诸公都是正直君子,虽然接到老夫信件的时候有所不满,可此刻想必也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要相信高公和牧老他们。”
“是,部堂。”
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冒襄还是有些担心。当下也不耽搁,立即乘了车,直奔阅江楼。
从史府到阅江楼还有很长一段路,等他走到楼下,已经是午后未时。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按说楼上应该是宾朋满座,欢声笑语才对。
可眼前却是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无,只一个瘌痢头老者正提着笤帚懒洋洋地扫地。
冒襄一个激灵,感觉到大大地不妙,急忙跑过去叫住那老者,将一枚碎银子塞到他手中,喝问:“老丈,今日这里不是有人宴请宾客吗,这人呢?”
老头见了银子,眉开眼笑:“公子是不是说马侍郎马总督请客一事?”
“对对对,就是他……你认识马侍郎?”
老者:“怎么可能不认识,马士英嘛!”
“对对对,快说,人都去哪里了?”冒襄急得额头冒汗。
老者:“刚走。”
“刚走,怎么讲?”冒襄:“来的人多不?”
老头突然咧嘴一笑:“这事还真有点意思啊,我今日接到官府的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