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喝口肉汤,先去那边烤烤火。”
岸上已经燃起了两堆篝火,其中一堆火上还架着一口大锅,里面有马肉随着沸腾的热汤翻滚,浓郁的香气随风飘扬,远远传开。
一具已经被割掉了肉的战马的骨头架子扔在河岸的沙地上,两个骑兵提着锄头在地上挖着坑,要掩埋自己的战友。还有一人提着小刀子在马骨上刮着剩余的残渣剩屑。
有几个光着身子的士卒一口喝光手头的肉汤,然后将身子整个地扑到篝火上,任由火苗子舔着自己身上的体毛,等到整个人都被烤得红如虾米。这才大喝一声,扛起地上麻包扑通地跳下水:“狗日的,冷死爷爷了。把马肠子给爷爷留着,等我干完手头的活再来受用。”
“去你的,马肠子是我的。”
“前腿的肉给我留一口,天爷,俺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好吃的肉汤。”
……
听汤问行提到宁乡军的军纪,提到孙将军,那个大哭着的骑兵不再说话了。只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将脸捂着,肩头不停抽动。
汤问行伸手抹了一把脸,摸到了一手的冰凌。
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整个人已经彻底麻木了。
再看自己的手,已经被西北风吹得满是龟裂。
他也不知道孙元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一条叫蒿水的小河,又为什么肯定建奴明日就会大军来袭,又让他筑坝蓄水以为阻挡。不过,在宁乡军呆了一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听命行事。凡事只需依靠命令做就是了,根本不需多想,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不用有自己的思想。
要将整条河流截断,活儿还真是不少,单凭自己手下三十个骑兵根本没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弄妥。没有办法,汤问行只能向天雄军招人。为此,他杀了自己所乘的一匹病马。
已经饿坏了的天雄军士兵一闻到马肉汤的香味眼睛都绿了,如何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