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好歹也是天雄军的精华,有部五千。加上咱们,七千战兵,这才能在敌营引起骚乱。”
“不管了,军令如山,时间紧迫,咱们快走。或许,我们都猜错了,说不定王允成就在咱们后面不远处呢!”孙元说完,走进队伍当中,使劲地推了一把陷进泥坑里的那门大炮。
那门四磅铜炮简直就是个大铁疙瘩,重约千斤,这一路行来甚是辛苦。不时陷进车辙,道进沟渠,十几个炮兵要费老半天劲才能让这笨货继续前进。
此刻,这大家伙又抛锚了。
前面拉车的驮马虽说装了笼头,可愤怒的声音已经在安夜里传出去老远。
炮兵们都得赤着上身,在月光下水淋淋地闪着光,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
就连巴勃罗也累得面色发青,口中不住地低声咒骂,大约用但是葡萄牙语,也没人听得懂。也不知道是在问候那门大炮的爹娘,还是想和手下家中直系女性亲戚发生不道德关系。
倒是加西亚神父却非常精神,这老头子骑了一夜毛驴,虽说头上衣服上都粘满了尘土,却依旧不住在士兵中低声问:“你知道上帝吗?”
“凡人皆有一死。”
“唯有天国永存。”
“亲爱的兄弟,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吗?你是谁,将来又要到哪里去,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吗?”
……
士兵们都被他骚扰得一脸铁青,处于爆发边缘。若不是正值行军途中,估计这老头已经被大家揍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他来。
……
弄出大炮之后,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派出去联络的斥候们还是没有回来。
孙元心中的不安更甚:这三支部队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难不成他们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
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心里涌起,其中竟难得地带着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