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将来自己会因为愧疚和恐怖,一次次在梦中惊醒。
可是,他不能不这么做。
一颗心已经彻底硬了。
腰刀上已经满是缺口,最后再也砍不动了,手臂也软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不片刻,宁乡军脚下都是友军的尸体,阵形也稳定下来。
孙元大声喊:“列阵,将长矛放平!”
“将长矛放平!”
“刺!”
“刺!”
“刺!”到处都是军官和士兵的喊叫。
一千多把长矛同时舒张开来,如同一头膨胀的刺猬,同时向外一戳。
“火枪手,放!”
“放!”。
“放!”
一团又一团白色的硝烟从大方阵四周扩散开去。
这下世界安静下来,宁乡军阵前瞬间一空,出现一道四十来米的空地。
空地上,不少南京军士兵一时未死,正微微抽搐。
“竟然杀自己人,杀自己人!”犟驴子浑身颤抖,不住地叫着。
温老三大怒,骂道:“什么杀自己人,依我说,杀得好。不杀,咱们先被人踩死了!”
朱玄水也兴奋地大叫起来:“干得好,孙元,不枉我朱玄水将身家性命都搭到你身上,你将来会是个人物的,一定会,我相信你!”
孙元黯然地低下头,不住地甩着酸软的手。
宁乡军周围,依旧是无边不无际的溃兵挤来,然后被长矛手和火枪兵毫不留情地杀死。
但溃兵还是无休无止地扑来,天长地久,没有停止的迹象。
费洪一身都被汗水泡透了:“孙将军,咱们虽然保持住了阵形,可被裹在垓心,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也不是办法呀。就算等到溃兵过完,后面还跟着贼人主力呢,得想个法子尽快撤退。”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