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事关心。
实际上,北中国发生了什么,江南一地的士子们心中也清楚得很。读书人又有关心国政的习惯,每期邸报一出,就被无数书生传抄阅读。
只可惜自从崇祯皇帝登基以来,邸报上的好消息一天天少下去,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噩耗。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把阑干拍遍,壮怀激烈,在友人面前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献上治过良方。但渐渐地,腔子里那一股热血逐渐被残酷的现实磨平,湮灭。
然后,依旧是诗酒风流,将那女儿红一盏盏倒入喉中,浇去心中块垒。愁来天不管,醉眼看花,只将曲儿听。
战争,那是北方人的事,离我们还很远,很远。
……
雷泰肾水亏虚,身子也比普通人弱些。天气一冷,就感觉抵受不住,整日都会在屋中生上一口大炉子,从早到晚,就没有断过。
空气热得厉害,在里面坐得久了,就会出上一身汗。
因此,主薄厅同衙门里其他房间不同显得异常干燥。
坐在里面,得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如此一来,肾脏的负担更重。过得几日,雷泰心火就上来了,一张消瘦的脸始终泛着潮红,脾气也比往日大了许多。
“事情如何了,你们那一区的秋粮可准备妥当,什么时候可以启运?”
“回姐夫的话,秋粮……”
冒成刚要禀告,雷泰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是县衙,叫我主薄。”
“是,雷主薄。”冒成一向畏惧姐夫,忙小声回道:“今年虽说是个丰年,可朝廷加派辽饷剿饷之后现在又加征了练饷,百姓地里的收成,却有一大半要入官仓。许多人都不乐意,甚至抗拒纳税。我也是拳打脚题,折腾了许久,这才将该收的粮食收了上来。还有,这几年百姓对官府也不像从前那么信任,一听说官家要雇大家做脚夫,将秋粮解送去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