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皋县衙,后衙书房里。
孙元正恭敬地站在知面前:“学生孙元,拜见恩师!”
正如雷泰所说,周香春周知县这几日的心情非常恶劣。三年两届的县试直接关系到他的政绩,又收了这么多学生,本是一件大喜事。可自从五月份建奴入寇京师之后,朝廷财政窘迫,又开始向江南几省伸手了。
江南是朝廷财税重地,而扬州又是江南的财税的重要来源。所以,这次上头压到扬州府头上的赋税比起往年更是翻了一翻,已经到了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一般来说,一府一县的赋税朝廷本有定额,早就已经核定好了的。可这些年,随着朝廷加征的赋税越来越多,大量农民破产,纷纷将土地依附到世家大户头上。而这些大户人家可都是有免税特权的。如此一来,可征的税源越来越少。偏偏上头的税额如驴打滚一样向上翻,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上头一天一道文书地发来如皋催款,将他周香春骂得狗血淋头。知府甚至威胁说,如果不能如期如数将税款交上去,今年的政绩考核就要给他一个下下。
而周象春在如皋已经做了三年知县,如果被考评成下下,这个知县估计也要当到头了。
他这人做官虽然糊涂,可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却不能不关心。
问题是,无论他如何抓脑袋,还是想不出这加派的税款该从何处着落。
这几日,他着急上火,看什么都不顺眼,今日县试放榜,中式童生过来拜师,他也是就胡乱地应付几句,显得很是潦草。
不过,听到孙元一口辽东家乡话。
再看孙元生得虽然瘦弱,个头却不低,又举止得体,心中就有几分喜欢,心情一好,就指了指凳子:“坐吧。”
“学生不敢。”孙元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学生家境贫寒,这次前来谢师,却没有一物答谢,学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