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迢迢且不必说,莫氏能盘踞高平,可见实力不弱,我族能战而胜之?若是不能,殿下能招明军助战否?”央嘴角上翘,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目光冷然,全不似对梦珠的温情。
“高平为你族安居之所,也为我明军东进之基。”朱永兴对央会说汉话感到一丝惊奇,但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且莫氏盘踞高平,非是实力强横,郑氏不能灭之。乃是莫氏有明封‘安南都统使’,郑氏尚畏大明之威,且正与阮氏交战,未及攻取。其实,莫氏势力早衰,不复当年之雄。”
“殿下能招明军多少?”央并没有被朱永兴巧舌如簧的说辞打动,而是进一步追问道。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伸出手指,很笃定地说道:“至少五千。”
央垂下眼睑,陷入沉思。
“殿下,敢问如何出缅?又如何去往安南高平?跋涉千里,如何顺遂?”一个老者抚着胡子开口问道。
“先攻蛮莫土府,抢得足够钱粮,便可分走两路,老弱乘船筏逆水而上,直入滇省。”朱永兴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另一路以青壮为主,袭破缅关,取关内明军甲胄兵器,而后大张明军旗帜行进,与另一路人员会合。会合后趋永昌,再沿元江水陆并行,可直入安南。”
永历和小朝廷避难缅甸时,在缅关前同意了“必尽释甲仗,始许入关”的要求。一时间,卫士、中官尽解弓刀盔甲,器械山积于关前,皆赤手随驾。这一自解武装的举动令现在的朱永兴鄙夷,且耿耿于怀。猛山克族人可能勇敢,但依他的观察,武器实属简陋,若获此军备物资,再加与缅兵的作战缴获,必能极大地提升战斗力。而且打着明军旗号在滇省行动,会减少很多当地土司的敌意,减少很多麻烦。
而蛮莫土官和缅派土司沆瀣一气,对猛山克族人盘剥搜刮,使族内竟无充足粮草。要解决这个困难,则必然要攻打蛮莫土府,取得足够钱粮,方能长途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