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再施一礼:“广东每年死在倭寇的人数不止邓大人说所的数,仅去年一年,倭人抢走的年轻女子就超过了四百人。抢走的财物十万两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想来邓大人也是怕万岁过于忧心。”
邓海龙紧紧的咬着牙,一言不发的跪伏在地上。
兴安继续说道:“至于说一人千户所打不过三五十倭人。不是因为明军无力,而是因为伤无药,死无恤。广东各卫每年只有十几万两银子,如果只有陆军也罢,水军自正统初年不再有朝廷拨银之后,已无修缮之资。出海作战,船伤了甚至无钱修理。”
朱祁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广东都司衙门用了整个卫所的收入,紧衣缩食养活着整个舰队。朱祁钰不知道养活一只舰队要多少银子,可看邓海龙身上那已经褪色的官服,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你为何说,自己无罪呢?”朱祁钰追问了一句。
“无一文贪没,臣大胆所为,上对万岁忠心耿耿,下对广东诸军关怀备至。”
白名鹤心说,这理由不成立呀,你还是有罪的。
法律就是法律。再说法不外乎人情,可法就是法,至少白名鹤心中是这样想的。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白名鹤对大明律有了新的了解。
只看到朱祁钰给兴安打了一个眼色,深得帝心的兴安立即站了出来:“
“万岁,依太祖训卷一,治道、孝思、经国三论;依太祖训卷三,仁官、勤民两论;依太祖卷四,戒奢侈、励忠节、仁政三论。依卷六、武备、驭夷锹、辩邪正、务实四论。广东都司同知、水军都督邓海龙,小过有功!”
兴安说的是过,不是罪。
“小过之一,邓海龙对万岁,少了劝谏之德。小过之二,邓海龙为人子,十三年不为父立碑,当重责。但念起大仇没报,有事关夷属事务,可轻责。奴以为,功多,但却不抵过。当杖责十!”兴安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