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难,才小小年纪便如此的行事沉稳,思虑周全啊。
她爱怜地抚着锦瑟的发,正兀自压抑着泪水,念着好孩子,外头已传来了柳嬷嬷给文青请安的声音。转眼,文青便进了屋,廖老太君瞧去,但见原来还是孩童的外孙当真是大变模样,穿着一身湖水蓝色缎面绣长青藤的袍子,腰间束着和田玉宽纹腰带,头上扣着赤金缀玉十六翅的宝冠,外披一件银丝素锦披风,映衬的他面若冠玉,身量挺拔,竟已有翩翩小公子的风采。
锦瑟见廖老太君瞧着文青不言语,眸中却有震惊和欣慰之色,似没想到文青已长成了小男子的模样,她便扑哧一笑。只因今儿文青本便是刻意装扮了的,因今儿她要去退亲,故而文青早在江州时便叫白易去成衣铺子买了件老成的衣裳,他今儿为了给她撑腰,通身上下也皆是按着成年男子的穿戴来的,加之他个子本便是比同龄人高些的,所以猛一看倒真似那十二三岁的男子,只细瞧面容才能看出稚嫩和青涩来。
文青显然也愣了一愣,大概是有些不能将头发微白的廖老太君和记忆中那个雍容年轻的外祖母对上。
“高兴傻了吗,还不快过来给外祖母磕头。”
锦瑟说着便也起了身,她将才一直在和廖老太君亲热,却是一直也忘了行礼的。文青听到姐姐的嗔怪声面一红,忙走上前来,白鹤和冬雪放了锦垫,锦瑟和文青一同跪下磕了头,又重新给二夫人见了礼,这才再次坐下说起话来。
廖老太君将文青唤在跟前儿,拉着他的手细细地问着回京可还习惯,在江州时可请了先生,进京时是哪位先生授业,都读了些什么书云云。
文青恭恭敬敬地回着,开始还有些拘谨和,后来许是感受到了外祖母的慈爱之心,也许是被唤醒了记忆,便也开怀自在了起来,和锦瑟一左一右地簇拥着廖老太君讨好卖乖,逗的她不住笑出声来。那边二夫人间或也插诨打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