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唤作母亲的华氏骂他是践人生的贱种,他怕,如果自己不处处跟人作对,他那个父亲,会不会因此连看也看不见他。
说到底,这都是他心底里的卑微在作祟。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他忽然顿悟开来。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飞快地在房间里翻找着,终于找来纸笔,讪讪地看了眼莫名其妙的雷宽,背过他,磨好墨,凝气抬笔,有力地落下:“吾妻婵娟,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