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论是突厥之祸还是大秦革新,他曾做的哪一样选择饶过他人?帝王之道中,掺杂腥风血雨,绝无儿女私情。
“陛下,娘娘醒了。”宫女低眉顺眼地立在龙榻,小声地禀报道。同为女人,谁都希望能得大帝宠幸,可瞧见皇后娘娘的凄惨模样,她们多少心有余悸,大帝不喜女人,并非传言罢?哪怕再温柔相待,一个女人成了那副病弱光景,又与死有甚分别?
君执正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听罢,折回龙榻旁,坐在床沿上看着百里婧,等她发作。
初初回长安,她挑毛病、发脾气,嫌弃饭菜不可口,嫌弃云被的刺绣非江南的样式,嫌弃枕头高了或低了,他都让人一一换过。好歹一同生活了数月,君执又工于心计,她爱着什么,他作为“墨问”时,都已一一摸得透彻,要做到合她心意并不难。
可这会儿,百里婧虽醒了,却完全不再抱怨,不再发脾气。宫人端了药来,他喂她,她便喝,喂饭,她便吃,不喂,她也从不喊饿。给她上药,她乖乖不动,未加拦阻,全然听凭他们摆弄。
夜里蜷缩成一团,不知是疼是冷,他抱着暖,哄着问,她也不抗拒,却也不说疼。那毒瘾发作时,涕泗横流,狂性大发,她实在忍得浑身哆嗦冷汗,唇差点咬破,他察觉,便握了她的手,叠起身子,放轻柔了给她,以情事缓解她的毒瘾。吻,她受着,痛,她受着,欢愉变成两个人的哑剧,只是这回哑的是她。
云端时,她没了理智,偶然冲口唤他“墨问”,他应声,与从前一般无二,她又沉默下去,决计不肯给他回应。仍旧是夫妻二人,只不过从东兴左相府的西厢到了大秦皇宫清心殿,连身子也未曾换过,君执却失去了“墨问”的所有,除了苦涩的夫妻之道。
几日间,薄延将朝堂的政论禀报,绝大多数朝臣主张参战,让他早做定论。却不想君执问道:“去岁太庙祭典何人主持?”
薄延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