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他不上心呢?
“木莲这丫头倒真是好孩子,与婧儿成了妯娌也不忘照顾着她,朕实感欣慰啊。”景元帝边往里走边笑道:“朕来了,你们都出来接驾,里头有人伺候着么?”
丫头绿儿从来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欺君的罪责就在眼前,听罢景元帝的话她腿一软几乎跪了下去,却被木莲一把提了起来,左相根本不知原委,斥道:“丫头们,还不进去伺候婧公主,都傻站着做什么?”
木莲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勉强维持着笑意道:“陛下,婧小白已经睡了,恐怕会怠慢了您。人一多,也嘈杂,吵醒了她,恐怕会……”
她打住不说了。
景元帝停住了脚步,黎贵妃适时笑道:“难不成陛下特地跑这一趟却是白来了?婧儿这丫头越发不像话了,脾气这么大。好了,就让陛下一人进去,与婧儿叙叙父女之情,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进去了罢。”
黎妃说完,凝视着木莲,脸上仍旧是那楚楚可怜的的动人笑意,那笑意里又似乎掺杂着隐隐约约的心知肚明。
景元帝果真听了黎妃的话,叹息道:“既然如此,木莲丫头,你随我进去,爱妃和墨卿家就在外等候吧,朕这个公主太骄纵,从小如此。”
黎妃听罢这最后一句,脸色微变,想起了她的那个女儿对她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同样是公主,差别却如此之大,婧公主得了万千宠爱,连骄纵都是被默许的,落公主只能贤良淑德,温婉可人,难怪她会不甘心。可后宫里的那些嫔妃,想要图个安稳的,多数已教会她们的儿女认命,而她的女儿偏偏不肯认命,处心积虑地算计着,还让她领着她的父皇来左相府看好戏。
木莲跟在景元帝身后,步子一下比一下迈得吃力,很快,景元帝便会发现她撒了谎,整个相府都将遭殃。在绕过屏风的那一刻,木莲终于撑不住要跪下,却听景元帝极温柔地唤了一声:“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