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啊可惜……”
黎戍好男色,这在坊间和朝廷几乎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事情,他也从不刻意遮掩,大兴国民风开放,景元帝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男宠,既然有当今圣上范例在先,谁也不敢以此事正面刻薄黎戍,都只是暗地里不大待见他罢了。
校场的营帐中只有两张粗糙的八仙桌,拼在一起做了个简陋的饭桌,菜一道一道端上来,司徒赫和墨问先后为百里婧夹菜,两人的筷子差点都碰到一起去了,见状,墨问淡淡一笑,司徒赫却立刻抽走了筷子,一如既往没什么好脸色。百里婧无奈,给两人都夹了菜,不偏不倚的,墨问还是带着笑意看她,敛下的黑眸中却有些异样。
饭桌不大,韩晔作为武举督办,与谢炎同坐,恰与百里婧墨问等人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他只是沉默地吃饭,斯文地细嚼慢咽,动作丝毫不粗鲁,始终教养良好,好像不知眼前有人正注视着他,他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似乎无异于同任何人发生争执。
又一道菜上来,恰停在韩晔身边,那侍者弯腰时,竟一个不小心将滚烫的汤汁泼洒出来,汤汁一大片浇到了韩晔的手背上,侍者吓得立马跪地磕头,其余的人也忙做一团,吵吵嚷嚷地去找军医。
韩晔瞧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手背,没吭声,却本能地抬头朝她看去,果然,对面的女孩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身子也直起了一半,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然后,她似乎恍然想起与他早已没了关系,所以才又按捺不动,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头,将薄汗的袖口攥得皱巴巴的。
突然便觉悲从中来,胸腔中空落落的地方刮起漫天的大风沙,风沙肆虐而过,千疮百孔地疼,韩晔将被烫伤的手背到身后,起身道:“没事,各位不用忙了,继续用膳吧。”
转过身的那一刻,韩晔闭了闭眼,丫丫,除了对韩晔的恨,还剩本能么?若是早知韩晔在此,哪怕终身不见林岑之,你恐怕也不会想着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