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大元帅是司徒家的家主,其弟司徒正业驻守边境,而他手下掌管着盛京周围三州十郡的兵马,兵部尚书等人皆是他的下属,可谓位高权重。
听罢景元帝的问话,司徒大元帅挑高了浓眉,凤目平静无波,淡淡道:“司徒赫罪该重罚,陛下不必姑息,待那孽障伤愈,臣还当家法伺候。”
浑厚的嗓音,严肃的神情,刚正不阿的性子,司徒家的家主威严不容许任何人忽视,即便是景元帝,也要忌惮他三分,何况是那些文官?譬如黎国舅和左相墨嵩,都不大敢在司徒大元帅的面前耍嘴皮子,一来,他不会理会他们,二来,他若下手,必然不留情面。
若不是这回出了司徒赫这个岔子,司徒家怎么也不可能有把柄落在景元帝手里。然而,就算司徒赫犯了再大的差错,朝臣却也心知肚明,景元帝不会真的将他怎么着。
因为,司徒大元帅的儿子数年前战死西北沙场,司徒赫成了司徒家仅存的独苗,是以,他犯了擅离职守私闯后宫理当伏诛的重罪,却只杖责了一百军棍,至于官职连降三级,更是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场面上给了个交代罢了。
即便如此,景元帝还是担心将司徒赫打重了,惹得司徒大元帅不高兴,饮了一杯酒,叹气道:“元帅莫要自责,皇后也为此事伤了身子,朕着实不忍。说起来,赫儿毕竟年轻,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且容他改了吧。”
人的个性分两个极端,性子越是内敛之人越叫人忌惮,哪怕他内心并非诡计多端,而越是嘴碎话多喜欢谈论是非的人,说出的话越不能叫人上心,这也是为何景元帝在乎司徒家更多,而顾忌黎家更少。
昨日有朝臣上奏,劝说景元帝立七皇子为太子,此言一出,满朝堂哗然一片,景元帝在朝上勃然大怒:“朕年富力强,那些劝朕早立太子的人居心何在?难道朕已经病入膏肓,迫不及待地需要迎立新君继位么?”
朝臣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