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箱子下楼。
“又出发?晚上出发?”他上来帮她拎箱子。
她不理他。他还问得出来!
楼梯上没灯,为了节约电,谁上楼谁开灯。欧阳萸把灯拉亮,一下子全明白了。小菲满脸眼泪。他的两条大长腿两三步跨下楼,把箱子夺过来。
“我和你离婚。”小菲轻声地狠狠地说。
他只管把她的箱子拎进屋,回去拽她上楼。拽不动,他两手一抄,把她抱起来。结婚当夜大家闹他们,一定要欧阳萸把小菲抱进洞房。一想到那一幕,小菲更加泣不成声。
“我受够了,你让我走吧。”
“好了,都七八年的夫妻了。对不起,好吗?”
“我要离婚!”
“……那女儿可怜死了。”
“你还知道女儿?你别想再见到女儿!她懂事得很,一路上都对我察言观色,平常不乖乖吃饭,今晚上吃饭一气也不吭。临走她两手抱抱我的头,说:‘妈妈你好漂亮!’”小菲做演员做惯了,再悲痛都不妨碍倾诉,形容能力也不受哭泣的影响。
欧阳萸张皇失措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不离婚,在人家中间当绊脚石?我这么贱?人家不爱我我死赖着?”她已经完全哭成了一摊。
欧阳萸上来搂住她,她又踢又打。他只好退到一边。
“你知道我怕表白,不过你要听,我就告诉你: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这么纯真一个人,哪里也找不到。”
“那你也爱她,也爱其他女人,对不对?看你和她们在一块的样子,海阔天空、滔滔不绝,我以为你瞧不起哗众取宠的人。一到女人捧你场,你就是最哗众取宠的人!”
小菲一边嘴巴痛快淋漓,一边心里直打警钟:又来了又来了,又像母亲那样,看破的东西都说破,说破了大家两败俱伤。过去她想只要他承认爱她就行,她就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