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两人都不告状十有八九是大孩闯的祸。大孩闯祸二孩很少告状。反过来就不同,二孩在学校种种劣迹大孩都会如实告诉父母。二孩的劣迹确实也太多,通过大孩了解是必须的。
那么大孩深更半夜究竟闯了什么祸?张俭很爱吃多鹤的腌渍黄瓜,嘴里咕吱咕吱地嚼着,暗暗分析小哥儿俩的案情。
“二孩,你要不说话,你今天哪儿也别去。”
二孩权衡了一下,两眼混乱无比:外头的大时代等着他呢,他在这里为大孩坐牢。
“你问我哥。”
“他没脸说。”张俭说。
两人全都大瞪着眼——父亲有神探才能。大孩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额上的一块旧时伤疤,自得像块骨头。
“你说,二孩!你爸给你撑腰!”小环把两个男孩的早饭端出来。
大孩精神已经垮了,挺出老远的肋巴骨收了回去,眼睛看着木拖板上的橡皮带子。
“爸,你还是让我哥他自个儿说吧。”
“那你别吃饭。我的饭不给包庇坏分子的人吃。”小环笑嘻嘻地说。
“不吃就不吃。”二孩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发糕。
张俭不能和他俩继续磨牙,起来穿工作服、穿鞋子,挥手让两个儿子“都滚”!二孩却不马上“滚”,木拖鞋立正成稍息,稍息成立正,“爸……”
张俭从鞋带上抬起眼。
“你别让我小姨上楼顶上睡觉去了。”二孩说。
张俭听见厕所里大孩刷牙的声音停止了。
“为啥?”他问儿子。一个大谜底就要被揭开。
“楼上……有流氓。”二孩说。
张俭心突然跳得厉害,就像自己有什么丑陋的谜底一点点正被揭起。
“谁是流氓?”小环问,也不瞎打哈哈了。
“反正叫我小姨就在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