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补玉说:“靠边点儿!不用指挥!”
“奔驰”舞蹈似的几乎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是几个果断、短促的动作,从一辆“赛欧”和中巴之间穿过去,一点没商量地停在了场边上。
女孩子跳下车,把补玉吓一跳;一张娃娃脸下面是一个彪形女力士,运动短衫短裤裹着一串串棱角不含糊的健子肉。至少有一米七二?不,一米七五。女孩子雄赳赳地走到车后,从后备箱取出冯焕的折叠轮椅。轮椅在她手里轻得象纸扎的。她把轮椅放稳,拉开后车门,腰一佝,上身进了车内,双手再一抄,冯瘫子成了个大婴儿被抱起,再被搁置到轮椅上。这套活路女孩子不是在干,是在玩。
“走啰!”她以心情很好的语调对冯焕说道。
“补玉,不握握手?”冯焕说道,脸费劲地向补玉扭过来。
补玉一扭肩膀:“谁跟你握手啊?来了也不上俺们的门儿!”
“这不上门儿了?”冯焕还是以那副欠缺丹田气的声音,那副缺乏真诚的爽气,哈哈哈乐起来。
不过倒不再是欠缺真实的快乐。这瘫子上哪儿找着了真快乐?补玉嘴里全是寒喧,怨冯焕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不然她把最豪华的那间房留给他俩。她看一眼彪形女孩。女孩没在听他们说话,瞪着两只单眼皮眼睛东张西望,望了便提问,柿树一棵能接多少斤?屋檐下的马蜂窝是个空窝不是?给“补玉山居”提字的是谁?……
冯焕照例要了三间房。补玉把女儿叫来,让燕儿打开房门透气,同时扫扫抹抹。瘫子绝不是上这儿来消闲;他没闲可消。肯定是来跟补玉拉扯关系,想把补玉从小曾家赁的宅基地赁过去。
“咱闺女长这么高了?”冯焕看着燕儿说道:“漂亮闺女,一看就聪明!”他可劲挥霍好话。
四个客人坐在葡萄架下打麻将。其中一个女客人说她困了,要去打个盹,另一个女人问补玉肯不肯顶替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