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温强听见自己火极了的声音。
二排长远远地大吼一声“到!”
“通知各排排长,清点人数!”温强认为自己的声音载足了怒气,李欣一定听得见。其他几个医疗组成员也一定听得见。现在他温连长就是一家之长,孩子惹了祸事,打骂首先是给告状的外人看的。“给我把各个帐篷门都堵上,不让狗日流氓钻回营房去!……”
各排先后吹起哨子。远远近近,哨音往黑夜中连续扫射,指挥员们以一模一样的破锣嗓叫喊:“在铺位上各就各位,各班长把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哪个乱钻乱跑,就当狗日流氓绑起来!……”
住得远一些的五排、四排开始听不清喊话,只听见紧急的哨音,全都套上军装往帐篷外面冲。他们的帐篷扎在坡上,仙人掌没砍光,一面坡上人类植类全都是黑黝黝的影子,看上去大军压境。
“咋回事儿!……咋了……”
黑影子们问着,似乎并不求回答。
他们的排首长,班首长已经听到远远传来的命令,继续以哨子连发扫射,一面喊道:“回铺位上!……嘘嘘嘘嘘……各班长清点铺位上的人员!……嘘嘘嘘……”
半小时后,清点人数的结果才报到温强那里。温连长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身边一条阴沉沉的黑影是指导员。那是一条正在蓄集怒火和训导词的黑影,对半小时才完成的人数清查忍无可尽。这哪里还是军人?简直就是一帮穿军装拿军晌的民夫,亏他们吃饭集合还口口声声唱:“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各排都有铺位空缺。就是说,那些铺位上缺席的人员之一不是那个在水泥灰上留了不亦乐乎的脚印的人。再说从李欣的头一嗓子呼叫到各帐篷戒严,中间有七、八分钟时间,短跑成绩好的话,那个“狗日流氓”能够在戒严前混进无辜的人群。
温强拿出跟排长们一模一样的凶恶破锣嗓,叫各排长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