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原来杰克布整天就在忙这个。
罗恩伯格在你爹地的公司搞出这项发明,看来是间接地反法西斯了。
罗恩伯格和我爹地都不知道他们的产品派了什么用场。
真不知道?
我爹地是真不知道。罗恩伯格是不愿意知道。所以请你帮着隐瞒。
我也不愿意知道,所以等于不知道。
温少爷呵呵地乐,一派久违的顽童感出来了。借着路灯一看,他上下眼皮那些未老先衰的皱纹全没了。过去他只是没找到有劲的事做,才会没长大先长老。
凌晨的路好走,我们很快已经到了彼得家的弄堂口。
温世海把烟纸店的窗子敲开,说是要付双倍的钱打电话。
我拨通了彼得家房东的电话号码,用英文堵住他的啰唆,请他务必叫彼得·寇恩来听电话。三分钟后,睡意蒙眬的彼得来了。
我说:听着,彼得,我被绑架了。
什么?!他下了夜班,刚睡了一小时,一定以为噩梦成真。
你马上到弄堂口来。
……要我给巡捕房打电话吗?
彼得呀彼得,这种时刻还向我讨主张。
你到弄堂口来,什么都解决了。
……为什么?
因为把枪口顶在我脊梁上的是温世海。他们需要你的救护。
……伤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世海,他飞快地指指肝部。我对着电话筒说:肝。
叫他把能堵塞上去的东西立刻堵塞!衬衫、棉衣里抽出的棉花什么的,压住!以免失血过多!我这就下来……
我鼻腔酸胀,两眼泪水滚烫:彼得这么在乎我。他上了钩,就因为在乎我。
世海的那个同志始终没吭过一声,此时说:你俩别动!他不是本地人,听上去带常州口音。看不清他的年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