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衣架上,我回答道。
下面的审讯记录,大致就是这样——
少佐:你和这个散发传单的学生认识吗?
我:谁?
少佐:那个学生说他认识你。
我:你在说什么?哪个学生?
少佐:就是委派你替他的组织散发传单的那个学生。你知道当时不少人把阳伞、皮包挂在衣架上——有四个衣架。
我没话了。
少佐:为什么他偏偏挑中你,当然是因为你值得他信赖,你们有交情。
我:你在说什么?我都给你绕晕了。
少佐:你不认识那个让你转移传单的人?
我:当然不认识!谁也没有让我转移传单!……
少佐:你没有说实话。
我:……?!
少佐:其实对方已经承认了。他说你和他很熟,是半年前认识的。他说你们很谈得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怎么把温世海给忘了?不管日本人是诱供还是逼供,温世海供出来的句句是实情:我和他不时谈到日本人的劣迹;我对日本民族的生理特征大大不敬,比如罗圈腿、多毛……种种他们日本人也没办法的审美遗憾。
审讯记录继续——
我:噢,你是说温世海啊!(我笑笑)他现在在哪里?
少佐:这个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撒谎。
我:好的。
少佐:现在你该承认你帮他转移窝藏抗日宣传品了吧?!
我:你说呢?(我耸耸肩。)
我这时做洋式动作特别得罪人。少佐认为我倚仗两个大国来对他耸肩。我耸肩是我无奈,表示:我算讲不清了。可无奈被他看成无赖、不屑。你好好看看这个洋派动作,确实有美国式的无赖。有那么一丁点吧?
从那一次我领教到日本人是开不起玩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