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滥调全拿掉了,现在它读起来感觉像是一篇有趣的乡下传说。我并没有省略任何细节,也没有对任何一方偏心,我让受害者和加害者两方都有机会把他们的角色立场表达出来。”
董丹看着她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里,像是一只海星。
“最后这个版本,你会喜欢的,它真的挺幽默的,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幽默,比较有素质的读者会读得出来。在这事件中的受害人,在其他事件中可能会做出相同加害于人的事,如果这些人永远困在他们那种农民式的无知里。”
董丹担心她又要开始她那套农民是腐败源头的演说,她那一套真会让人发疯。他得赶快走人。他举起腕子看了看表。她问他要上哪儿去,她可以载他一程。不用了,谢谢,该堵车了,他坐地铁去。晚上他还有事。
“把烟灰缸递给我,好吗?”高兴坐直了身子,点了根烟。她从来不管你是不是在赶时间,就算你娘临终在病床上,或者你老婆正在临盆,她照样对你发号施令,面不改色。
他走到对面假窗子旁的小柜子前,拿起一个陶瓷烟灰缸递给她。
“他们逮到了一些宴会虫。”高兴道。
董丹原本要背到肩上的背包停在半道。
“什么宴会虫?”
“这是他们取的名字,指的是一些专门在宴会上冒充记者混吃混喝的罪犯。”高兴说道,一边躺平了身子,拍拍身边的座椅。
“过来到我这儿坐。吸过毒没有?”
董丹在她身边坐下。原来宴会虫从来就不只他一个。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些宴会虫呢?他们也会被装上卡车,拉到某个地下刑场去处决吗?
“吸完这样一躺,那就太美好了。”
他望着她,高兴双眼紧闭,嘴唇微张。
“我敢打赌,你从来没吸过毒。”她说。“你这也是一辈子,一张白纸跟刚出生差不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