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森林蛋糕。
“这年头出卖自己的人太多了。”大师说完,仰头往沙发柔软的靠垫里一栽。
董丹和高兴专心凝神地听着,想要搞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看不见陈洋的脸,但是董丹可以感觉得出,在那一张方正布满皱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无奈而自嘲的微笑。
“不是只有出卖身体的才叫做婊子。有一种人比那种婊子还要低下,因为他出卖的东西比身体更宝贵,我就在干这事。没错,我也是不得已,不得已是因为我也是个凡人。凡人在权贵面前,总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就是说我画的是公鸡、骆驼的这些权贵。”
他看看他们两人,眼神却很空洞。他这番滔滔不绝让人有些害怕,董丹觉得他像是神经失常的自言自语者。
高兴又在董丹膀子上捏了一把,董丹皱起了脸,待会儿他的手臂一定要淤青了。
“我让他们嫖,嫖我,嫖我的艺术。我的画都是毫无自卫能力的孩子。能让某某权贵把我的画挂在他们国家级的客厅里,我这点代价是要付的。这对我的作品来说,是最好的宣传。即使我告诉别人,也告诉我自己几百万遍:我才不在乎他们的势力,可是说真话,我是在意的。所以我才会为他们画了一只又一只的公鸡和骆驼。”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不管怎么说,你又不是为了他们才创作。”高兴道。
“那我又是为了谁呢?”
“为真正懂得你的人。”
“一件艺术作品真让人完全懂了,就不是艺术了。艺术应该永远在参得透和参不透之间,永远超越人们完全的理解。你觉得你真的懂得我?”
高兴掂量着这个挑战,决定豁出去了。“嗯,我懂。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懂的。”她应道,“尽管你上来就让我掉进了‘公鸡’、‘骆驼’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