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大厅里等你。”他说。
“行。”
找个咖啡馆,把她带去,借故说他们办公室里太吵太乱,正在修水管,或者说要搬家什么的。一杯咖啡得多少钱?万一那附近没有咖啡店呢?万一她早早就到了,发现那座办公楼里根本没有他名片上的那个网络媒体公司呢?这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一大早爬起来准备赴约时,发现他的裤子口袋上出现了一个丑陋的破洞。昨天夜里裤子被耗子咬了。那耗子咬破了口袋,咬破了口袋里的餐巾,直奔那个被遗忘的海螺。好一只大耗子,如此好的一副牙口,甚至连海螺的硬壳都差点给它咬穿。他们这座楼里的老鼠平日只闻过面条、馒头的味道,哪里闻过这样的鲜味!可惜现在小梅也没得尝了。小梅正光着腿、虚着两只微肿的眼睛,想替董丹另外找条裤子。可他除了这条之外,就没别的裤子上得台面了。她只好从裤兜里面剪下一块相同的布料,然后补到破洞上。他又把衬衫从皮带里拉出来,放在裤腰外面,遮住了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