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快。她跳了起来,冲进去,他跟在后面,来到孩子的房间前,推门,却推不开,房间锁着。孩子在十二岁生日那天提出来的要求:我长大了,有时要锁房门,要进来,请敲门。
当时,他们还十分高兴孩子有这样的要求,可是这时,两人不是敲门,而是一起擂着门,一面大声叫着。
大约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的一分钟,孩子才打开门来,左手淌着血,一言不发,就在两人间挤过去,进入了浴室,又关上了浴室的门。
两人向孩子的房间看去,除了一张椅子跌倒之外,别无异状,书桌上放着盘子,盘子中有蛋壳,蛋壳旁是那柄要来弄破蛋壳的刀,一切都很正常,看来是孩子在割蛋的时候,割破了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蛋壳是空的,并没有应该是已成形的小鸡。
在他们转过身来时,孩子已从浴室中出来,手上贴着胶布,脸上有一种十分奇诡的神情,喉间发出了两下听来也颇是怪异的声音。一进房间,就从电炉中拿出仅余的那只鸡蛋来,双手轻轻地,但是又紧紧地握在手里,神情更加奇诡古怪了。
这一晚的事,自然相当古怪,但是孩子并没有什么,两人问了几句,孩子不是很愿意回答,少年人有时不免有点阴阳怪气,他们也不以为意,虽然一夜未得好睡,但是接下来,并没有什么事发生。那仅剩的一只鸡蛋,第二天孵出了一只小鸡,孩子对小鸡呵护备至,八、九个月之后,小鸡长成了一只漂亮的小母鸡,成为孩子的宠物,宠爱的程度,有时会令他们两人感到可笑的妒忌——他们感到孩子和那只母鸡之间,有着某种程度的沟通,有一次他开玩笑地提议要把母鸡杀了时,自孩子眼中露出来的那种极度怀恨的目光,令他心悸。而且,孩子似乎自那天起,再也没有吃过鸡蛋。
这一切,全是一年前的事。一年后的同哟天,他和她下班回来,看到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迹扭曲潦草之极,写着“我去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