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哑巴的!”黄而伸了伸舌头,也不生气,自己用手按住了嘴,表示不再多口。
他的样子鬼头鬼脑,很是有趣,和他哥哥完全相反,自有一种令人感到很容易亲近的神态。我最喜欢和这种人交往,他们性情明朗豪放,有甚么事情不会藏在心里,把事情放开来说,当然就算有误会,也容易解释清楚。
此人虽然曾大大得罪过我,可是这时我却对他大有好感。刚好他向我望来,我就向他做了一个鬼脸。他虽然还用手遮着口,也没有笑出声,但双眼中所显露出来的笑意,却连在一旁的白素都可以感觉到。
黄堂则仍然像是和全世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脸上罩着一重寒霜,语气更是冰冷:“话已说过,这就告辞。”
我乾脆不理他,只向黄而问:“一向没听令兄提起你,你一直住在国外吧?”
黄而见问,放下手,正要回答,忽然又按住了口,斜着眼,向他哥哥望去,那意思是在要求批准他说话。
这更表现出他性格之可爱。他当然早已成年,而且他身手之高,我也领教过,他若是想做甚么,大概也没有谁可以阻止。可是他在回答之前,居然要黄堂同意,由此可知他对这位兄是的尊敬程度——人懂得尊重他人,必然也自重。
黄堂的表现却差之极矣,他先向黄而大喝一声:“甚么也别说!”
然后,竟拉了黄而就走。
他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我冷笑一下,提高了声音:“一个人如果以自己的亲人为耻,这个人就猪狗不如!”
黄堂才走到门口,一听得我这样说,立刻转过身来,脸涨得通红:”你把话说清楚些,谁以自己的亲人为耻?”
我走过去,伸手直指他的鼻尖,只说了一个字:“你!”
黄堂大是恼怒,一下子拍开了我的手,口出恶言;“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甚么也不懂,就大放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