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抬起头,这才看见沈妙。沈妙微笑着走了过去,对那两个青衣侍女道:“你们下去吧。”
侍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琅,裴琅挥了挥手,两个侍女才依言退下。沈妙瞧着二人袅袅婷婷的背影,心中对着裴琅却是难得的起了几分促狭之心,就问:“难得见裴先生这般风流,红袖添香为伴。”
两个侍女看着裴琅的目光,可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思慕。
裴琅摇摇头,苦笑一声,却是没有辩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两个侍女是睿王府给他派的,若是从前,遇到这般不加掩饰的下人,裴琅肯定会想法子赶走,不会留在身边。可这里不是明齐,对方也不是自己的下人,也不晓得是不是谢景行的主意,再如何不喜欢,裴琅也只有忍下来。
只是看着沈妙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的模样,裴琅的心里还是忍不住起了微微的酸涩之心。
“先生跟我来大凉,本是无奈之举。”沈妙道:“如今成了不上不下的局面,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她顿了一下:“当初流萤之事,是我逼迫先生所做,先生情非得已,连累先生背井离乡,实在愧疚,若是先生想要离去,也是可以的。”
闻言,裴琅有些诧异的看了沈妙一眼。
一直以来,沈妙面对他的时候都有一种理直气壮之感,从最初以流萤来威胁裴琅开始,裴琅就隐隐察觉到,沈妙对他的某种微妙情绪,仿佛是敌意,却又不仅仅是敌意。裴琅也曾因为疑惑而仔细调查过,可到最后仍是一无所知。
而眼下,沈妙面对他,那股子敌意却是没有了。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非常的平和,却让裴琅有些怅然若失。仿佛有些特别的东西,就随着沈妙的放下,而烟消云散了。
沈妙瞧着裴琅,心中却有些感慨。
她一直将裴琅定义为“欠自己良多之人”,可是那一日谢景行说裴琅被关在傅修宜的地牢中,受尽折磨而不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