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节外生枝,沈妙最后还是找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穿上,那帽子还有些不合适,每每遮住眼睛。只是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披风,谢景行端详了她一下,就把自己的披风罩在沈妙身上,道:“走吧。”
“就这么走过去?”沈妙惊讶极了。
“城东又不远。”谢景行不以为然:“走一走也很好,你也没有见过夜里的定京吧。”
沈妙沉默。
她见过的夜色大多都是在明齐四四方方的宫墙内。有的时候是坐在偌大的坤宁宫中,想着后宫烦不胜烦的事情,一坐就是一整夜,有的时候去御花园逛逛,看到的不是傅修仪和不同美人言笑晏晏。
身为六宫之首,似乎她的夜色都是十年如一夜,孤独的,不自由的,冷清的,不被人注意的。
她也曾后悔过,也曾羡慕过宫外无忧无虑的生活。
谢景行说:“这里没人看到你,认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沈妙看着对方英俊的眉眼,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羡慕来。
论起来,谢景行活到现在,既是临安侯府的小侯爷,也是大凉永乐帝的胞弟睿王,众人只看得到表面的风光,其实背负的东西定然不比沈妙少。然而他骨子里骄傲又嚣张的性子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无法更改他的强大,仿佛任由日月变迁,斗转星移,他都还是以一种不可撼动的姿态强悍的立在这里。教人只敢仰视。
沈妙羡慕内心强大的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谢景行强大,因她偶尔想到婉瑜和傅明,想到前生种种,也会生出疲惫。
谢景行目光倏尔锐利,捏住她的下巴,问:“你怎么了?”
沈妙挣开他的手,转头道:“没什么。”她不想被人觉察自己心底的情绪,转身疾走两步,可男子的靴子她有些穿不惯,地上又因为结了冰而滑的很,差点就一头栽倒下去,幸亏谢景行抓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