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要嫁的,还是个不过想利用沈家兵权夺嫡的小人。夺嫡鱼龙混杂,沈家本不愿搀和,偏偏被她盲目的爱情拉下了水,最后落得一个满门覆灭的凄惨结局。
沈妙闭了闭眼。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足以发生太多事情。自从她及笄以后,她的婚事,便成为东院随时可以拿捏的把柄。似乎也是从这年及笄开始,东院仿佛卸下伪装的恶兽,一步一步把她逼入了死胡同,回不了头。
“姑娘,姑娘?”白露见小主子神情有异,抓着披风的指尖关节泛白,不由得轻声唤道。
沈妙回过神来,见谷雨小跑着过来道:“姑娘,荣景堂那边的过来催了。”
荣景堂,沈老夫人住的地方,一大早老夫人便差身边的丫头来看沈妙,见沈妙无碍,只说是身子好了就能去给老夫人请安。事实上是请安还是兴师问罪,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沈妙微微一笑,紧了紧披风,道:“走吧。”
沈府里,东院和西院泾渭分明。
当初沈老将军在世时,常在西院一片空院子里舞剑打拳,后来沈老将军去世,沈贵和沈万都走文臣之路,独有沈信一人接了老将军的衣钵,那片空院子连着西院一起给了沈信。东院宽大,住了大房二房和沈老夫人三家人。
事实上,西院比起东院来,位置更偏,连带着日光也不甚充足,只有东院一半不到,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有沈信整日乐呵呵的,得了那片空地便觉得捡了天大的便宜。沈信和沈夫人都是将门世家,眼光也一并简洁,白墙黑瓦,朴素至极。比不得东院修缮的精致婉约。
沈妙曾对自家占着的西院十分不满,羡慕东院居住的典雅可爱,为此私心里还很埋怨沈信。如今看来,却是嗤笑自己的无知。
自家院子,虽然朴素,却不简陋,处处彰显豁达心境,又哪里如东院那些牛鬼蛇神一般,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