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扭头看向太医们,太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人说道:“药气蒸熏,势必屋子会很热,从医理来说,对迷症的病人实在不好,有可能会加重病势。但听着却的确不失一个让药效进入血脉和五脏的法子。还要夫人拿主意,我等不敢作主。”
卫少儿恨恨地瞪过他们,看着霍去病,面色犹豫,半晌仍旧没有拿定主意。四周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都唯恐万一有什么事,承担不起后果。卫少儿求助地看向夫君陈掌,不是自己的骨肉,毕竟隔着一层,陈掌面上似乎很焦急,嘴中却只模棱两口地说了句“我听从夫人的意思。”
我起身向卫少儿行礼,“求夫人同意,拖得越久越不好。”
卫少儿声音哽咽,“可是如果……如果病越发重了呢?”
我道:“九爷说了能救醒就一定能救醒。”
卫少儿仍然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我心里越来越焦急,但我算霍去病的什么人呢?到了此刻才更加知道名份的重要性,明明是重若自己生命的人,我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只能哀求地看着卫少儿。
九爷的眼中,痛苦下满是怜惜,他忽地对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的卫青行礼,“不知道卫大将军的意思如何?”
惜言如金的卫青没有想到九爷居然把矛头指向了他,细细打量了九爷两眼,“二姐,事情到此,别无他法,只能冒一点险了,就让孟先生下药吧!皇上对去病极其重视,孟先生绝不敢草率,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
卫少儿点了下头,终于同意。
不愧是连刘彻都无可奈何的卫大将军,一句话里绵中藏刀,该做的决定做了,该撇清的责任也都撇清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竟然滴水不漏。
九爷仔细叮嘱着陈叔所要准备的事项,当小屋子的门缓缓阖上后,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子。
从天仍亮着等到天色全部黑透,小屋子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