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怎么了?怎么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我幽幽地叹口气,“我在学做闺中思妇、怨妇,你没看出来吗?”
“别赖在榻上,人越躺越懒,陪我出去逛一逛。”他笑着把扇子一把夺走,扔到一旁,拖我起身,“编造瞎话的本事越发高了。一回长安就听陈叔说落玉坊似乎在仓促地收缩生意,不知道你琢磨些什么,竟把过错栽到我头上。”
自从回到长安城,因为心中有顾忌,除了被李妍召进宫了一回,一直都是深居简出,此时虽也不太想上街,可看霍去病兴致勃勃,不愿扫他的兴致,遂打起精神陪他出了门。
两人坐在一品居雅座临窗的位置,一壶清茶,几碟小菜,轻声慢语,他笑讲起为何酒泉被命名为酒泉。
皇上赐酒一坛,奈何当时人多,实在不够分,他就索性把酒倒入泉中,同饮圣上赏赐的美酒,泉因而被叫了酒泉,当地也因此得了个汉名,把本来的匈奴名丢到了一边。
我笑问:“泉水真的因此有了酒香?”
霍去病抿了口茶,笑吟吟地说:“皇上赏赐的酒岂能一般?众人都说品出了酒香,那肯定有酒香了。”
他伸手要替我擦嘴角的糕点屑,酒楼中还有其他人,我不好意思地扭头避开,自己用手指抹去,他没有碰到我脸,却笑着顺势握住了我的手,我抽了两下,没有抽掉,只能嘟着嘴由他去。
霍去病轻笑着,眼光柔似水,神情忽地一变,虽仍笑着,可笑意却有些僵。我诧异地顺着他的目光,侧头望去,心仿若被什么东西大力地一揪,只觉一阵疼痛,脑子一片空白,人定在当地。
九爷脸色煞白,眼光凝在我和霍去病交握的双手上,全是不能相信。我心下慌乱,下意识地就要抽手,霍去病紧紧地握着我,丝毫不松,宛如铁箍,竟要勒进肉中的感觉,我疼得心都在颤,可人却清醒过来,默默地任由霍去病握住,一动不动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