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一块进城,我自己先走。”
霍去病想了一瞬,“也好,进城时免不了一番纷扰,我还要先进宫见皇上。你是回落玉坊吗?”
我叹口气,“不回落玉坊还能去哪里?肯定要被红姑骂死。”
霍去病笑得幸灾乐祸,“本就是你的错,骂骂也应该。不过你若还想耳根清静几日,不妨直接去我府上,陈叔自会安顿好你,以后我的家才是你的家,长安城里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落玉坊可去?”
我摇摇头,“该是面对一切的时候了,不是你说的吗?躲不是办法,若让红姑知道我回了长安城却没有去见她,更添一重罪过。”
霍去病笑点点头,“终于又看到有些勇气的金玉了。”
阔别半年,长安城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来往的行人纷纷涌向城门通向宫廷的道路,等着看打得匈奴胆破心惊的霍去病和抓获的匈奴的王爷王子。我逆着人流而行,出了一身汗,花了平常三倍的时间才到落玉坊。
侧门半开,守门的两个汉子正躲在阴凉处纳凉。一壶凉茶,胡天海地地聊着,好不自在。我要进门,两人忙跳起,陪笑道:“公子,要看歌舞从正门进,自有姑娘婆子服侍,这里是我们杂役出入的。”
我笑着侧头道:“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两人仔细打量了我几眼,忙连连行礼,“听园子里姑娘说坊主出外做生意,我们一时没想到竟然是坊主。”
园中柳荫浓密,湖水清澄,微风一吹,顿觉凉爽。心砚正在清扫院子,我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她才惊觉,抬头看向我,愣了一瞬,蓦然大叫起来,我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耳朵,等她叫完,才笑道:“先别扫地了,帮我准备水,我洗个澡,这天真是热。”心砚愣愣点头。
心砚的水未到,红姑已经冲进屋中,一手叉腰,一手翘着兰花指,遥遥戳着我的鼻尖就开骂,“你个杀千刀、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