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屋子行去。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清云淡,日光融和,园子中处处张灯结彩,弥漫在空气中的喜气浓得化不开。
进了自己的院子,关好门,我翻出了蓝色的楼兰衣裙,捧在怀中好一会,方摊开放在了榻上。
舀水净脸后,打散了头发,用篦子一下下把头发刮的松软,只把两侧的头发编了两根辫子,在脑后又合成一束。肤色已经够白皙,倒是可以省去敷粉,用毛笔沾了些许黛粉,轻扫几下,没有画如今流行的长眉,勾了个远山眉。拿出胭脂蚕丝片,滴了两滴清水,水迹缓缓晕开,蚕丝片的红色变得生动,彷佛附着在上的花魂复活,趁着颜色最重时,先抿唇,然后在两颊拍匀。
窗外的鼓乐声忽然大响,看来迎亲的人到了。侧耳细听,心神微荡,铺天盖地的喜悦。这也许是女子最想听到的音乐,一首只为自己而奏的音乐。
穿好裙子,戴好头饰,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大漠中的狼兄,忍不住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裙裾鼓胀如风中怒放的花,心情变得轻快了许多。
最折磨人的是等待,心在半空悬着,上不得,落不下,漏壶细微的水滴声一声声都敲在心上。凝视久了,觉得那水似乎怎么都不肯往下滴,越来越慢。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移开了紧盯漏壶的视线。
得给自己找点事情,把心神引开,满屋子寻着打发时间的物品,最后手里握着一根棉绳。我闭着眼睛胡乱地打着一个个死结,然后睁开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解绳结。打结,解结,反复重复中屋内已是昏暗。
我扔了绳子,走到院子中,凝视着院门。天光一点点消失,黑暗压了下来。
也许他不愿意见外人,所以不肯天亮时来,过会他肯定会来的。从面对门而站到背对门而站,从盼望到祈求。
众人都去喝方茹的喜酒,园子里出奇地宁静。太安静了,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心沉落的声音,不觉得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