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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阳光明亮慷慨,毫不吝啬地倾注在鸳鸯藤上。光线落在颜色已深的老叶上,彷如鱼入水,涟漪刚起踪影已无,激不起任何变化。刚生出的新叶却在阳光下变得薄如蝉翼、脉络清晰。光与影,明与暗,老与新,和谐与不和谐,谱出半架藤缠蔓纠、叶绿枝繁。
“你何时种了这么一片藤蔓?”霍去病在我身后问。语气轻快,好似我们没有那一场夜色中的风露立通宵。
将近一个月未见,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心中透出几分欢欣。身子不敢动,依旧看着鸳鸯藤,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说:“你下次能否不要这么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
他走到我身旁,伸手碰了下藤条,“连你都不能察觉,看来本人武艺确是不错。这叫什么?开花吗?”
我道:“金银花,不但开花而且很漂亮,夏天才开,现在还不到季节。”
他在我身旁静静站了会,忽地问:“你想回西域吗?”
他问题问得古怪,我想了一会才约略明白,“你要去西域?”
“是,只要皇上准可,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
“对了,我还忘了给你道喜,听说你被皇上封为天子侍中了。”我边想边说。
他讥笑着自嘲道:“这有什么喜可道?难道你没有听到别的话吗?无知竖子,不过是靠着姨母娘舅而已。”
我抿嘴而笑,“我没有听到,我只听我愿意听的,你今年多大?”
霍去病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你问我年龄做什么?本人年方十八,正当少年,相貌堂堂,尚未婚配,家中有田有地,丫头婆妇也不少,嫁给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瞪了他一眼,“年少就居高位的确惹人嫉妒,何况你现在……”我吐吐舌头,没有再说。
霍去病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