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主隆恩!”永安王拜谢。
随后秦霄又道:“至于高耀庭,带去京兆府让人就罪论罚,而薛尚清——”
薛尚清一直跪在地上并未起身,此时听见自己的名字,也表现淡然。秦霄看着他,又瞟一瞟秦悦,却是有意重罚道:“你辞职入京,朕惜你算是个人才才破例任用,结果你身为六部要员,竟与小人做伪证,意图谋害睿王,污损秦小姐清白;之前逼迫秦小姐为妾,虽不知其身份,但也是利用官职之便谋私欲,欺辱良家女子,此种种皆是为官者之耻辱,朕今日便将你革职,若无悔改,绝不复用!”
“臣谢主隆恩。”薛尚清同样拜谢。
所有人,该治罪的治罪,该洗清冤屈的洗清冤屈,该走的走,该留下的留下,最后,宫宴继续。
灿烂了一天的太阳此时总算燃烧殆尽一般渐渐熄下来,落到西边,摆满了水仙花的小摊开始收拾起来,可卖年画对联的却还在继续,热闹甚至丝毫不减早上。而远处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清冷的风迎面吹来,预示着黑夜的冰凉。
踽踽独行着,薛尚清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杜陵县的街道上,他正从县衙回来,看着热闹的街市,看着百姓脸上满足喜庆的笑脸,看着那一幅幅如火如荼的年画,不由欣慰,觉得自己这个县令并没有辜负君王与百姓。那是回家的路,家就在前方,然后他又要想,妹妹尚淑需要明年出嫁,自己也要赶紧娶妻,要不然大伯二伯又要催促,自己看着爹娘的牌位也自愧。
一切一切,似乎就是昨日,似乎自己仍是当初的自己,直到前方官轿出行,他在身边人的提醒下远远躲到路边退让,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京城,这不是杜陵。杜陵是没有这样大官的轿子的,自己也不用时刻注意着是否冒犯了别人,而在京城,这样的情况实在多得多,那么多的王公大臣,那么多的皇亲国戚,任你在别处如何风光,在这儿,不过小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