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说,你去宫里是为想清楚对薛尚清感情,所以现在是想清楚了?”一旁,秦悦淡声问。
沉默半晌,沐晞点头,“是。”说着,她认真道:“爹,我差不多,已经想清楚了,我想和他在一起,你不要讨厌他好不好?”
轿中没有燃灯,乌云笼罩的天灰蒙蒙一片,以至层层遮掩的轿子里也是昏暗的,秦悦看她一眼,然后冷声道:“他做让我讨厌的事,我又怎能不去讨厌?你毕竟未嫁,他是个丧妻的鳏夫,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一些。我的话你大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以他那点斤两,让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于我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爹你……”沐晞本以为自己好声好气的求爹,他一定会好商量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态度,不禁气恼,“哼”了一声坐到轿子另一端与他隔着最大的距离,再不理他。
秦悦不言不语,缓缓靠到一旁闭目养神。
晚饭后,窗外的雨滴滴嗒嗒下着,秦悦躺在榻上,郁青青替他按着头,旁边炉火霹雳啪啦燃着,带着阵阵暖意,桌上茉莉花的香丸烧得正盛,淡雅的茉莉花香飘满一室。
抬头看一看外面屋檐滴落的雨,又看一看秦悦安详的神情,郁青青突然道:“你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快了。”他懒懒回道。
郁青青一笑,一时语气轻柔了许多:“是不是我按得太舒服?我突然想到那句话,‘少来夫妻老来伴’,我们这是不是就是‘老来伴’了呢?”
秦悦瞟了她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我只是‘伴’不是‘夫’了?”。
郁青青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捏着他耳垂笑道:“有本事你一辈子做‘夫’,不做‘伴’。”
秦悦也闭着眼一笑,“胃口不小,我就怕到时候看着你满脸皱纹一头白发,还有几颗松动的老牙齿,下不去口。”
她笑着把他两只耳朵都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