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大梳,把头发略微理顺,让串子拿了干净枕头,把他的头放回榻上。
天色已亮,小六走出了屋子,用冷水洗了把脸,一边吃早饭,一边对在窗下煎药的麻子吩咐:“这几日铺子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照顾好他,先别给他吃饼子,炖些烂烂的肉糜汤,加些绿菜,喂给他。哦,记得吧汤水晾凉了再给他。”小六吃了饭,背起药筐,出诊去了。
麻子隔着窗口对榻上的人说:“叫花子,六哥花了一夜救你,可是把自个儿救命的药都给你用上了,你要争气活下来。”下午,小六回来时,又困又累,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他把一只野鸭子扔到地上,去灶上舀了碗热汤,把饼子撕碎泡进去,坐在灶台后,胡噜呼噜地吃起来。老木一边揉面,一边说:“我听麻子说那人的伤。”
玟小六喝了口汤,“嗯。”
“麻子、串子看不出来,可你应该能看出他是神族,而且绝不是你我这样的低等神族。”
玟小六喝着汤不吭声。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样的伤背后总有因由,救了不该救的人就是给自己找死。”
小六边嚼边说:“你把那鸭子收拾了,稍微放点盐,别的什么调料都别放,小火煨烂。”
老木看他一眼,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暗叹了口气,“知道了。”
小六吃完饭,去问麻子:“他今日吃饭了吗?”
麻子压着声音说:“估计他喉咙也有重伤,药喂不进去,肉汤根本吃不了。”
小六走进屋子,看案上有一碗凉掉的药,他扶起叫花子,“我回来了,听出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小六,我们吃药。”男子睁开眼睛看他,比昨天强一点,眼睛能睁开一点。
小六喂他药,他用力吞咽,却如给幼儿喂食,几乎全从嘴角流下来,男子闭上了眼睛。
小六柔声问:“他们对你的喉咙也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