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双臂完好,或者他真的会接一接。
但现在他只剩下一只手臂,铁剑一端在手,另一端却在夜雪里。
那便是无根的柳。
他眼睛里的光泽微黯,然后再亮,一切归于平静。
君陌退后一步,倒提铁剑,抬膝,左脚向上踢出。
这一踢,他踢的是天,是为蹬天踢。
他一脚踢到了铁剑的剑首上。
铁剑呼啸破空,却未离去,仿佛变成一道弓弦。
弦的一端在他的手里,另一端在他的脚下。
铁刀砍在了铁剑上,弦弯,而未折。
铁剑如弦,君陌如箭,倒退,如闪电般,顺着长街疾退百丈。
最终,他没有选择硬接屠夫的刀。
因为今夜,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他是骄傲的君陌,但更是书院的二师兄。
然而屠夫的刀意何其恐怖,依然缀着他。
伴着恐怖的声响,铁剑急剧地弯曲。
最终触着他的冠。
他的发还没有回复到原先的长度,但他今夜重新戴上了那顶古冠。
冠如舟,助他在天地气息的巨浪里航行,不侧不翻自不覆。
君陌继续后退,一直退出小镇,退到山崖之下。
刀意依然未绝,只听得嗤啦一声响,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他的铁剑上出现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这把铁剑,在极西荒原的天坑底,带领农奴们与悬空寺战斗数年,未曾折断,只是有些变形,后被修复如初,今夜却险些被屠夫一刀砍断。
何其恐怖的一刀,果然无敌。
君陌退到了山崖下。
他的右足落下,蹬天踢,变成了入岩松,如钉在地面一般,再不后退。
屠夫也到了。
和世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