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的手段便在裁决神殿那张墨玉神座之上,只是以墨玉神座上那个女人的性情,这实在是太过冒险,所以始终没有办法下决心,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皮皮马上便要被烧死,他只能试一试。
听闻叶红鱼从长安回到桃山之后,便一直在殿中静修不出,他来到西陵神殿之后,一直没有看见过她,既然无法偶遇,那便只好去看看。
…………清河郡也已经来到了秋天。
王景略收到经由长安城转来的密信,沉默了很长时间,重新戴上那顶笠帽,顶着马车离开住处,来到阳州城一间普通的房宅前。
宅里不停响起咳嗽的声音,他在门外站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埋伏,才走进屋内,把买的药材搁到桌上,然后问道:“你想的怎么样了?”
一位青年男子躺在床上,瘦削的脸颊很是苍白,神情异常憔悴,屋子里弥漫的药味,也无法完全掩住床后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道。
床后堆着一堆纱布,上面染着血。
这名男子叫崔华生,乃是崔阀子弟,其妻秋氏乃是前大唐汝阳知州秋仿吾幼女,叛乱当日秋家被诸姓叛军灭门,他的妻子也当场死去。
崔华生因恸而怒,在阳州城里激愤陈辞,最终被崔族动用家法,在族祠里痛打一顿,并且悬柱示众三日,才把他放走。
清河诸姓的家法向来峻厉,如果崔华生不是族长崔湜极近的侄子,只怕会被活活打死,即便如此,他也受了极重的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身上的伤口却是始终未好,只能在病榻上这般缠绵煎熬着。
崔华生看着这个戴着笠帽的男人,声音微哑说道:“我如果要去富春江进崔园,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需要时间。”
王景略把笠帽摘了下来,说道:“为什么需要时间?”
看见他摘下笠帽,露出真实容颜,崔华生对他多了些信任,说道:“要扮演悔恨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