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入侵者感到困惑不解,令所有唐人都感到失望愤怒的是,开战至今书院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西陵神殿号召天下伐唐的诰书传遍世间之间,书院便已经封门,更准确地说,自从夫子登天那一刻开始,书院的大门便再也没有开启过。
书院没有正门,只有侧门。
书院的侧门直通后山,那才是真正的门。
前院新召的学生,被就地解散,拿着书院教授们开出的书信,扛着行李从石坊下离开,去到长安城,进入朝廷各衙帮助做事。
至于书院的教习们,则是收到了后山传来的一封信,那封信里很平静地说到,愿意留在书院的便留下,想离开的便离开。
礼科副教授曹知风是燕人,他选择了离开,数科两位教习来自南晋,却坚持留下,根据统计,来自异国的教习们有七成最终留在了书院。
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们是南晋人,我们是月轮人,我们是宋人,我们是西陵人,我们都不是唐人,但我们是书院的人。
在此之后,书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后山也没有书信继续传出,有些教授不知去了何处,其余的教习只好留在封门后的前院里做着自已的学问。
就算世界明天就要毁灭,该做的事情总还是要做。
深秋某日,长安城渐渐从混乱中平息,却还没有完全平静,羽林军骑着战马,警惕地注视着街头的动静,长安府衙役四处奔跑忙碌,鱼龙帮的帮众在背街的窄巷与暗娼楼里,寻找着他们想要找到的那些人。
城门司奉旨意,落城门,除了近京诸州送粮的车队,严禁任何军民进出,长安城就此变成了一座孤城,再也顾不得城外的一切事情。
书院在长安城南,自然是在城外。
当长安城变成孤城后,书院也进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座巨辇,出现在书院门外的草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