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更奇妙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已的身体里多了一道很鲜活的生命气息,那道气息并不像昊天神辉和冥王烙印那般纯净,显得有些繁杂。那道生命气息包罗万象,有花草鱼鸟,有风霜雨露,有柳湖雪莲,有包子铺里的热气,有酸辣面片汤摊子下的陈年油腻。这道生命气息里有人间的一切,自然也有很多杂质,甚至是污秽的东西,然而似乎正是因为这些杂质,所以才会显得那般鲜活。因为那是真实。桑桑不明白夫子对自已做了什么,但隐约明白关键不在于那道灌注到自已身体里的神辉光团,正是这道鲜活的生命气息,能够治好自已。没有人能够治好的病,夫子一出手便好了,万里逃亡不知岁月,历经艰难困苦,最终绝望看到了昊天的神罚,夫子一出手便好了。这两年,这一天,宁缺和桑桑的情绪大起大落,受到了太多的震撼,在这种时候,正如他所说,除了傻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过了段时间,他渐渐平静下来,也清醒了些,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眉头微蹙,有些担心说道:“老师,西陵神殿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夫子把茶杯递给他,说道:“不甘与我何干?再来杯茶。”宁缺苦笑一声,把热茶倒入杯中递了过去,心想对老师您来说,西陵神殿的愤怒自然不及一杯热茶重要,但大唐肯定会受到波及。“老师,您难道不担心昊天迁怒于长安?”“昊天会这么无聊吗?”“那西陵神殿呢?”“陛下如果不是陛下,现在或者还在书院后山里学习,按时间算,应该是你的六师兄,既然他现在在荒原,你觉得我需要担心什么?”“但终究还是很危险,老师……您为什么不出手?”“我会这么无聊吗?”听到这个极随意不负责任的回答,宁缺张大了嘴,不知该回些什么,如果是以前,有人敢把自已与昊天相提并论,他肯定以为对方不是疯了便是疯了……然而在亲眼目睹了今天这场神战之后,他知道老师没有发疯。他想了想后说道:“天道无情,但老师您是有情之人。”夫子问道:“荒原上都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