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寺里的各大佛殿都被信徒挤满,即便是寺外都跪了无数民众,有数十名信徒恭恭敬敬跪在寺门外某道石阶前,不停叩首,显得格外虔诚。
那道石阶引来这么多佛门信徒跪拜,是因为当年白塔寺住持清晨时,在那道石阶上拣了一个佛缘深厚的男婴,那男婴便是后来著名的道石大师,所以信徒们都认为那道石阶上还残留着道石大师的佛性,能够带来福泽。
看着这幕画面,宁缺摇了摇头,牵着桑桑微凉的小手,挤过拥挤的人潮人海,向白塔寺里面走去,心想当年曲妮玛娣和宝树私通款曲,生下道石这个私生子,自然是要送到白塔寺来,和佛缘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关系?
桑桑穿着件浅色的棉袄,系着厚实的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不知何时,头发被剪的极短,在额前斜分着,看着很是清爽,就像个俏皮的小男孩儿,别说只看过画像,就算是看过她本人的人,也很难认出她来。
“也许那道石阶真能带来福泽。”
桑桑的声音穿透围巾,显得有些嗡嗡的,就像是感冒后有些鼻塞。
宁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就算有福泽,也不可能落在我们的身上,可别忘了在长安城包子铺前,是我一刀把道石的脑袋砍了下来。”
桑桑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做的坏事太多,所以才会遭报应,早知道要学佛法,当初就不该对佛门大师们这般不恭敬。”
宁缺笑着说道:“遇见道石的前一天,你第一次逃家,我心情非常糟糕,在雁鸣湖边上愤怒了整整一夜,他还来惹我,自然是找死,还是你不好。”
桑桑轻声说道:“所以是我遭报应啊。”
“如果真有报应,夏侯哪里需要我去杀,早就应该被佛祖收了。无论道门还是佛宗,说到我书院总是会提到无信者这个称谓,在他们看来,没有信仰没有敬畏,生命便很难充实,内心很难得到真正的平静,然而在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