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暗,一阵寒风起,渐有雨点飘落,陈皮皮看着亭外秋雨微微,説道:“明年第一场春雨之前我便回来。”
唐小棠説道:“那路上珍重。”
陈皮皮説道:“如果宁缺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怎么通知你?”唐小棠问道。
陈皮皮説道:“找南门观便行,他們联系道门的速度最快。”
唐小棠点头,説道:“那便珍重。”
陈皮皮转身向亭外走去,将至雨中,忽又折转回来。
唐小棠看着他笑着説道:“难道这点雨也能把你淋病了?”
陈皮皮看着她正色説道:“雨淋不病我,相思却能成疾。”
唐小棠闻言一羞,红晕渐生,然后开始习惯性地卷袖子。
陈皮皮唬了一跳,又道:“你先前连着説了两句珍重,看着似乎很想我离开?”
唐小棠咬着下唇,不肯説话。
陈皮皮本待离开,但总觉着好生不甘心,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把她搂进怀中。
少女在怀,他却没有多少得意与陶醉,心下惴惴,余光时刻注意着她的两只手,发现少女的双手虽然握的极紧,还在微微颤抖,但似乎没有出手的征兆,不由稍安,于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些,然后低下头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离亭里的两个人影渐渐分开。
陈皮皮豪气干云走进雨中,也不回头,挥手而别。
离亭里,唐小棠看着他宽阔的背影,也挥了挥手,双颊红晕未褪。
此时秋风萧萧,却不知她微乱的发丝与心情是被恼人的秋风扰乱,还是被那个人儿扰乱。
……
……
有人离开长安,自然也有人回到长安。
陈皮皮和唐小棠在离亭处分手不久之后,一对夫妻撑着青纸伞,在淅淅沥沥的秋雨里走进离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