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树大师拈着铜铃的手指微微变紧,看着宁缺说道:“放弃吧。”
这时歧山大师神情黯然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无法离开,就不要摇铃了。”
宁缺沉默看着大师,右手离开刀柄,轻拍从腰间探出的刀鞘。
人们以为他此时的沉默代表着剧烈的心理挣扎,神情各异,程子清叹息一声,心想即便是你的生身父母,但那是冥王之女,你还能有什么选择?
只有歧山大师隐约知道宁缺这时候在想什么。
宁缺看着歧山大师,发现大师虽然神情黯然甚至有些悲伤,但没有任何震惊,确定大师很早便知道了桑桑是冥王之女。
在长安城的时候,想着要去烂柯寺,他便有些隐隐不安,此时回头看去,才明白无论是桑桑的病,还是瓦山里的三局棋,以及这些日子在寺里修行佛法,早就预示出了事情的真相:佛宗讲劫,烂柯寺便是自己和桑桑的劫数。
紧接着,他想到了更远的一些事情,不由浑体彻寒——来烂柯寺替桑桑治病,是夫子的意思,具体则是大师兄写信给岐山大师做的安排。
“不会是这样的。”
宁缺对自己默默说道,想要把这个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推论驱出脑海,然而他需要得到最真实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会令他痛苦无比。
所以他沉默看着大师。
歧山大师知道他想听到什么,说道:“你现在相信她是冥王的女儿吗?
宁缺没有任何情绪说道:”你们以前说她是光明的女儿,现在又说她是冥王的女儿,我怎么知道该信哪个?我只知道她是被我拣到的,她是我一口粥一口粥喂大的,如果说她真是谁的女儿,也只能是我的女儿。”
歧山大师怜悯说道:“可这是事实的真相,前些天在洞庐里,你让我给她治病,我的手落在她的腕间,感受到那道阴寒气息,便知道……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