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变白。
不是把黑棋变成白棋,而是把自己变白。
看着那枚黑棋,她想着歧山大师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心想如果真能做到想白就白,也不用陈锦记的脂粉,那真是太好了,而且很方便,难怪大师刚才说佛门把这个叫方便法门。
歧山大师微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笑,难道自己讲的方便法门哪里有错漏,被这个小姑娘发现了?
世上唯一能够猜到桑桑此时发笑真实原因的人,只有宁缺,看着桑桑有些微羞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幽暗微寒的洞庐内,洋溢着轻松的笑意,然后渐渐回复平静,歧山大师讲解佛法的声音,不时响起,中间偶尔穿插着桑桑的疑问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夜的讲解暂告一段落,歧山大师望向宁缺,说道:“治病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洞庐里潮湿阴寒,不适宜养病,你带着她下山去寺里休息,睡前如果有时间,不妨让她想想今天的事情。”
宁缺说道:“上山下山多有不便,我们不如便歇在这里。”
歧山大师说道:“夜时我也会下山,明日清晨便在寺里相见。”
宁缺微惊,心想世人皆知,歧山大师隐居瓦山已有数十年,即便是盂兰节会都不参加,为何今夜却说自己要离开隐居之处下山?
歧山大师说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出庐,总得去寺里看看才能安心。”
说完这句话,大师自蒲团前的地面上拾起那枚黑子,放进桑桑的手心。
听着大师的话,宁缺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震惊之余感激之情愈发强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郑重下拜行礼,然后起身扶着桑桑向洞外走去。
走到洞口处,他对歧山大师说道:“您可一定得来啊。”
歧山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