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深处,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强大压力,夏夜卧室中的,则像是真正溺水的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上的汗像瀑布般涌出。
…………清晨时分,宁缺从冥想状态中苏醒过来。
他所坐的圈椅上全部是水。
圈椅下的青砖地面也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
他手指间拈着的那张纸剑,也已经被汗水打湿,变得有些隐隐透明,但纸上画着的那道剑却依然是那般的清晰,似乎那些墨线里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不被世间的物质影响。
桑桑在旁边满脸担忧看着他。
宁缺看着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声音竟是那般的沙哑干涩,听上去就像是在沙漠里断水十几天后的感觉。
他马上明白过来,这是缺水太严重的后果,说道:“熬一锅稀饭,再把书房里藏着的那根黄精打过来,我要好生补一补。”
“那根黄精已经熬进粥里了,我见你流了太多汗,所以加了重盐。”
桑桑从旁边的小几上端过一碗一直用井水渥着的杂粥,看着他小心翼翼说道:“还有没有力气,要不要我喂?”
…………稍微补充了一些精气之后,宁缺走到别院,把纸剑还给了叶红鱼,观剑一夜,他已经确定了很多事情,知道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境界,最多只能领悟到这等程度,就算再多看两夜也没有任何意义。
叶红鱼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感慨说道:“清醒地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并且能够抵抗住这把纸剑的诱惑,不愚蠢的贪痴妄进,我不得不承认宁缺你虽然资质一般,但心性却是世间第一流。”
换作平日,被道痴如此赞许,宁缺肯定会流露出得意神情,但他今天心中有事,识海里的剑,并没有与她多话,便告辞而去。
他乘着马车离开了雁鸣湖,用最快的速度